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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3章 小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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齊延的異樣, 自然引起了眾人的註目。

溫以菱楞了一兩秒後,才想起來去給齊延順氣。

齊伯母見齊延咳得厲害,一臉擔心地站起, 問:“不是說身體已經好轉了許多嗎?”

溫以菱柳眉緊擰, 心裏同樣奇怪得很,如實答道:“夫君前段時日確實好了些, 只是今日不知為何……”

所幸沒過多久,齊延的咳嗽就慢慢止住了。

他坐直身體,嗓音還帶著些許幹啞:“不礙事,只是小毛病而已。”

齊伯母聞言, 又打量了他好幾眼,見齊延的面色確實不算太糟,才出言勸慰道:“現如今天氣還沒暖和,你還得多註意身體才是。”

齊延答應得倒是十分痛快, 點頭道:“伯母所言極是, 正好我也覺得有些乏了,便讓菱兒先送我回房休息, 待會再出來陪伯母說話吧。”

此言一出,齊伯母自是不願多留, 道:“我們家裏也有事,下次再來和侄媳婦說話吧。”頓了頓,扭頭交代起溫以菱, “侄媳婦, 他身子虛,你還得多照顧照顧。”

話畢,便直接招呼李氏收拾東西回去。

齊伯母行動力快,做事不拖拉, 溫以菱都沒顧得上說幾句客氣話,人就走了。

屋子裏頓時就安靜了下來,溫以菱還惦記著齊延咳嗽的事,便問:“你還有哪裏不舒服?要不要請大夫?”

齊延神情平靜:“我沒有不舒服。”

溫以菱神情錯愕:“那你剛剛……是裝的?”

“再不把她們弄走,你估摸著又得給我找活幹了。”因為屋裏沒有其他人,齊延說起話來也就沒有遮遮掩掩。

溫以菱心念一轉,便明白了他話裏的意思。

她避開齊延的目光,含含糊糊道:“今天這個……又不一樣,我看著是挺簡單的。”

齊延涼涼地瞥她一眼,一點面子都不給她留,當即點破:“你哪次不說簡單?到後面做不成了,還不是得叫我來幫忙。”

齊延顯然不是第一次因為此事頭疼了,他再次提醒道:“況且,你上次不是已經答應我了,以後不再繼續搗鼓這些東西了,要是真有喜歡的,直接差人去買就是。”

齊延暗道,他好歹也是個讀書人,雖沒那些個君子遠庖廚的迂腐思想,但每日困在房中做些女紅,又算得上什麽本事?

如若被旁人知道了,他豈不是要被笑掉大牙?

溫以菱想起自己之前在齊延面前的保證,再開口時便沒那麽理直氣壯了,只是嘴巴依舊撅得高高的:“我就是想玩一下嘛。”

“玩?”齊延斜睨她,“其他的隨便你玩,但這個不行,你容易較上勁。”

溫以菱說不過他,開始胡攪蠻纏:“我知道了,你就是想把我無聊死,然後再換一個新夫人!”

“新夫人?”齊延抓住其中的關鍵詞,又好氣又好笑地看著她,“你這是從哪裏學的?”

溫以菱徑自趴在桌上,神情懨懨的:“書上寫的。”

齊延悶笑一聲,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:“對呀,你不是還有那麽多話本嗎?怎麽不看了?”

話本自然還是要看的,只是那些東西都放在臥房裏。溫以菱今早突然換到廳堂裏坐,她一時犯懶,便懶得回去拿了。

但這話可不能和齊延講,她撇開頭,耍小脾氣道:“裏面有好些字我都不認識,不愛看了!”

齊延面露無奈:“那你說怎麽辦?”

溫以菱偷瞄他一眼,開始提要求:“除非……你給我念。”

齊延沒多想,便一口應下了。畢竟只要能打消溫以菱做穗子的念頭,念些言辭孟浪的話本也算不上什麽大事。

溫以菱哪裏知道齊延今天會這麽好講話,驚訝過後,就麻溜地回了房,將那些壓箱底的話本通通翻了出來,其中大都含有一些字形比較覆雜的字。

一整個白天,齊延的嘴就幾乎沒有停過,滿腦子都是各種風流韻事。待入了夜,才總算能清靜一會。

家中一片靜謐,眾人都各自回房歇下了。

齊延白天用嗓過度,急需休息,所以早早地上了床,準備歇息。

他躺下好半晌,才意識到房中已許久沒有傳來另一個人的動靜。

他奇怪地睜開雙眸,就見溫以菱正苦著一張小臉,呆呆地坐在梳妝臺前。

此時,早已經到了溫以菱往日休息的時間。

他清了清嗓子,開口道:“怎麽還不睡?”

溫以菱沒吭聲,雙眼直直地望著鏡中的自己,過了片刻,才幽幽地嘆了口氣。

溫以菱少有這種時候,齊延嘴角下壓,語氣越發謹慎了起來:“是不是哪裏不高興?要不我再給你念會話本?”

溫以菱轉身瞅了齊延一眼,很快又蔫巴巴地坐了回去,她搖了搖頭,道:“算了……你是不會懂我的。”

齊延蹙起眉頭,不禁多了幾分打量,試圖找出溫以菱反常的原因。可不等他琢磨明白,就發覺溫以菱此時僅披了件外衣,便大喇喇地坐在外面。

他頓時黑了臉色:“上來睡覺!”

齊延這句話的口氣實在算不上好,若是平日,溫以菱必定是要鬧的。然而今日或許是因為心不在焉,她無意識地聽從了齊延的命令,乖乖爬上了床榻。

齊延感受到溫以菱身上傳來的那股涼意,沒等對方徹底躺下,便展開雙臂,將人給摟住了。

對此,溫以菱早已習慣,熟門熟路地窩在了齊延的懷裏。只是她心裏還裝著事,便沒似往常一樣,屢屢催促齊延幫她撓背,反而怔怔地看著床頂。

溫以菱如此反常,實在古怪。

常言道,事出反常必有妖。

但齊延猜不透其中的緣由,便語氣放軟,諄諄善誘道:“你在想什麽?”

溫以菱今日的反應要慢上半拍,她呆了一兩秒後,才翻了個身,面對著齊延,答非所問道:“你有沒有覺得……我最近胖了許多呀。”

齊延聽後,滿臉莫名。可迎著溫以菱認真的目光,還是仔細打量了下溫以菱的臉龐。

看著確實胖了一些,下巴圓潤了,兩頰處也添了一層奶膘,白白嫩嫩的,讓人忍不住想上手,掐上那麽一把。

只是這話萬不能和溫以菱講,畢竟他上次只是無意識地念叨了一句好像胖了,溫以菱就直接翻臉,這次自然不能再重蹈覆轍了。

他思量過後,道:“我覺得沒胖。”

溫以菱猶豫道:“可是我都穿不下去年的衣服了。”

“那是因為你長個頭了,去年的衣服自然是穿不下,你看渺渺,衣服也都是一年一換。”齊延為了讓溫以菱相信自己的話,還拿出自家妹妹來論證。

溫以菱半信半疑:“真的嗎?”

齊延肯定點頭。

溫以菱被安慰到了,情緒肉眼可見地在好轉:“那我就放心了,但我以後還是得少吃一點,萬一真的胖了起來,再想瘦就難了。”

齊延見溫以菱恢覆正常,立馬松了口氣,順手捏了捏溫以菱臉上的軟肉:“胖了也沒事,看著多有福氣呀。”

溫以菱枕著齊延的手臂,嗔道:“你懂什麽呀!胖了的話,有好多漂亮裙子就穿不了了。”她撅著嘴,“你這個瘦子壓根不……”

話未說完,聲音便戛然而止。

溫以菱猛地支起大半個身子,不敢相信地回頭捏了捏齊延的手臂,下面的肌肉雖隔著一層衣服,但依舊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力量。

溫以菱眼底閃過一抹詫色,表情錯愕:“齊延,你什麽時候有肌肉了?”

齊延幹咳一聲:“一直都有。”

溫以菱登時回過味來,齊延雙腿不便時,日常行動基本都靠一雙手,手臂上有肌肉也不足為奇,是她太過大驚小怪了。

“原來是這樣,剛剛嚇我一大跳。”溫以菱再次躺下,嘀咕著,“我還以為你背著我偷偷去鍛煉了。”

齊延沒吭聲,屋子裏詭異地安靜。

溫以菱立馬反應過來:“不會吧!”說話間,她直接掀開被子,準備去撩齊延的衣服。

齊延急忙伸手去擋,出聲制止道:“這不合適。”

“有什麽不合適的,都是自己人,快給我看看!”溫以菱眼神堅定,壓根沒把齊延當外人,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。

齊延除了一開始的慌亂,隨後就鎮定了下來,一把將溫以菱的一雙胡作非為的小爪子控制住。

他沈聲警告道:“別亂動。”

溫以菱雙手受制,已然喪失攻勢,但好奇心卻愈發旺盛了起來。她眼珠子一轉,心裏已經有了主意。

溫以菱不再繼續掙紮,反倒開始裝起可憐來:“我不看就是了,你使那麽大的勁幹嘛?都把我的手給捏紅了。”

“你看,好疼呀~”溫以菱故意發嗲,聲音嬌滴滴的。

落在齊延耳裏,心裏是又軟又黏糊。

他平日最吃這一套,只是還未來得及心軟,便瞧見了溫以菱眸底一閃而過的狡黠。

他當即斂了神色,一臉正經道:“你這些小伎倆,也該換換了。”

溫以菱眼看自己的手段已被識破,也不氣餒,反倒再生一計。

她不高興地努了努嘴,假意放棄道:“好啦!我保證我不看!騙你的話我就胖十斤!”

齊延知道,這對於溫以菱來說,已經算是毒誓了。他心裏已經信了八成,便慢慢撒開了手。

誰知溫以菱一重獲自由,便直接繼續自己未得逞的行動。

她手上的動作極快,一撩開衣服,手掌還未貼上去,就感受到了來自對方的溫度。

她暗自訝異於齊延滾燙的體溫,他別不是發燒了吧?心裏雖吃驚,但還是摸了上去。

齊延的腹部肌肉現如今還不至於肌理分明,但已經能摸出些許輪廓。只要再勤加苦練一段時間,清晰完整的六塊腹肌指日可待。

可在溫以菱的心裏,齊延一直是那個病弱書生的形象。此時猛地發現對方不知在何時練出了肌肉,心裏不由泛起了些許酸氣。

她酸溜溜地說道:“沒想到你都快有腹肌了,亂了亂了,這個世界亂了。”

與此同時,齊延的腦袋卻是一陣轟鳴。他壓根沒聽見溫以菱說了什麽,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腹部的那一雙柔軟的小手上,而那雙手的主人甚至還在冒冒失失地摸來摸去。

“你!”齊延呼吸一緊,耳根發紅,下意識鉗住了溫以菱的手腕,不讓她繼續亂動。

溫以菱擡頭,和齊延對視時一點都不心虛,反倒振振有詞道:“我確實沒看呀,我現在只是在摸而已。”

話畢,還得意地眨了眨眼。

齊延當即梗住,過了好半晌,才道:“那你現在摸夠了沒有?”

“沒有沒有!我還要摸!”溫以菱這個人,在親近的人面前,臉皮比那城墻還厚。

再加上她和齊延同床共枕已有一年多,兩人的相處模式和結婚多年的老夫老妻差不太多,所以對於齊延,她完全沒有邊界感。行為舉止,更加沒有規矩。

齊延深呼吸,按捺下心底那陣莫名的悸動,然後突然松手,嗓音壓得極低:“那好,你繼續。”

溫以菱沒把齊延語氣中隱含的危險放在心上,反正齊延面冷心熱,又不會真的欺負她,最多也就是嚇唬嚇唬她而已,她可是一點都不怕。

此時,她便頑皮地應道:“好呀好呀。”

話罷,又順坡下驢地捏了一把胸肌。只覺對方的皮膚緊實,肌肉既不顯得單薄,又不會過分健壯,手感極佳。

溫以菱很是滿意,不住點頭。

齊延本來是打算讓溫以菱知難而退的,誰知對方的臉皮如此之厚,此時更是有些樂不思蜀了。

他憋著一口氣,呼吸越發沈重了起來,見對方毫無收斂的意思,再次發問:“好摸嗎?”

“好摸,你這肚子真暖和。”溫以菱還真把齊延當暖爐用了,說話時,手還翻了個面。

這次,齊延是真忍不了。

他不信自己今天就治不了她了,眼眸微瞇,聯想到念了一天的話本,陡然開口:“你手再往下面一點,那裏更暖和。”

溫以菱並未多想,下意識往下摸,待到了臍下三寸時,才堪堪反應過來。她臉上漲紅,好似被什麽東西燙到了一般,登時將手從齊延的衣服裏抽了回來。

她氣急敗壞道:“你你你!你耍流氓!”

“是你在摸我,要說耍流氓,也該是你耍流氓。”齊延神情鎮定,不緊不慢地將自己敞開的衣服合攏,只說話的聲音要比平日更為暗啞。

溫以菱被懟得啞口無言,心裏又亂得很,只是不願落下乘,便口不擇言地反擊道:“你這身材,都沒人家好,有什麽便宜可占的。你沒聽那話本裏說的,肌肉隆起時,就似堅硬的石頭一般。你這有什麽了不起的,還那麽小氣!”

溫以菱這人就這樣,她要是想說好話來哄你,自是把你給哄得心花怒放的。但她要是存心氣你,也定能把你給氣得牙癢癢。

此時她這話便說得可恨至極,齊延果然被氣得不輕,卻又奈何不了她,只得撂下一句狠話。

“那你給我等著!”

溫以菱半分不讓:“等著就等著,誰怕你呀!”說完,便幹脆利落地翻了個身,還不忘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腦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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